极其私心地让我在最后的更新里出场了！！


12.

有些事缺的不过是第一步。一旦做出决定要开始行动，进展情况就会远比想象中要快很多。休息日过后凛月就去经纪公司提出了解约的要求，对方在表面上做了些挽留，但是迫于违约金的强制执行力，最终还是顺利松了口。

泉照常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他现在习惯了凛月没日没夜的骚扰和想来就来的架势，误以为凛月还在他家里某个角落，几次反常地忘了锁门都没发现。

譬如某个平静的工作日，凛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门口的时候，泉都没有表示惊讶或者从我家里滚出去。

“我订了周末的自助餐，小濑一起去，啊，小司也会来的。”

平时凛月吃饭都极其不规律，周末蹭饭，泉不在家就想吃就吃，本身是公众人物老跑出去也不太好，但是老吃速食完全不注重养身锻炼什么的偶像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幸好前经纪公司没有再施加什么舆论话题，各大娱乐新闻网站讨论版稍微讨论了这个事后就当作罢，只剩下坚决的追随者们黯然神伤地不断留言要求一个说法。之前公司的逐渐雪藏已经是最好的冷暴力和惩罚了——红得太快，负面信息太多，迟早会付出这样的代价。

何况，一直在假扮着那样的“朔间凛月”太过疲惫，崩毁的时刻不过被人为加速，提前到来而已。

没有惊讶于凛月居然会主动订座并邀请自己出去吃饭，现在泉有其他事想要和他商量。

“你准备马上继续工作么。”

“嗯？工作啊……当然希望啦，毕竟解约完后只够吃饭的了。新的公司那边配套还挺完整的，据说是小司和幼驯染合力收购的，马上可以投入正常运营。”

“你的支持者可是说会一直等着你啊。不要让他们失望？”

“诶小濑竟然有在偷偷看我的新闻，不应该直接劈头盖脸把我说一通的嘛，什么‘失败的偶像连个大新闻都没造成’之类的。”

“因为我接下来和你说的就是大新闻啊。”

“嗯？”

“前几天有个制片人给我打电话了。是个早先有几句话交情的人，和我们的社长挺熟的。”

“有新的剧本任务？恭喜恭喜～♪”

凛月鼓起了掌，样子十分真诚，看得出在由衷地祝福。他这样的反应反倒让泉不知道怎样说下去。他本来也没想好如何才能委婉地问凛月有没有打算马上继续演电影的事情，刚才对话的时候无意识间就说出了口。

“我直接把快写完的魔术师的剧本给他了。我希望由你来演。”

泉说的是“我希望”。

似乎容不得拒绝的一句话——不论是否产生过那样的想法。但在现在退缩的话，一定是示弱的表现。

同时，多少有点挑衅与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言下之意，就是“那就让我看一下你的决心。”

读过一大半剧本的凛月当然隐隐感受得到。

黑发青年没有接过他的话，默默地转身走向门口。

是拒绝吗？也对，他曾经就说过那是他没有办法演好的程度。得到这样的结果不意外。

“离试镜还有多久？”

背对着看不清他的神情。要想知道结果的话已经足够。

13.

自助餐厅不算大，菜品还算齐全。凛月不太想在公共场合露面所以订了稍微偏僻些的餐厅。在司看到凛月夸张的星形墨镜时候小少爷有点吃惊，一旁的泉明显是习惯了俨然彻底无视的状态，三人坐到角落的桌上，稍微走得慢些的凛月端过来三个蛋糕。

“甜品不应该最后上么，而且我不吃的。”泉瞥了看上去超级甜的蛋糕慢慢说。

“因为今天有要庆祝的事情啊，”凛月把墨镜推上额头，“算是重生什么的？”

“那叫失业再就业。”泉分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果然好甜。

“小司你笑什么啊？”

“觉得凛月前辈和泉先生关系好像更好了。”

原本吃饭前的这个小插曲发生得十分自然。泉不太喜欢追究其他人的事情，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尊重。直到快要过去二十多天，把业余时间全部用在修改剧本，最终润色加工的泉，把完成版交给制片人同时得知试镜会就在三天以后，希望他一起出席并给了他几位候补主角资料的时候，目光定格在了朔间凛月那一页。

生日那栏写着9月22日，就是之前凛月邀请他和司一起吃饭的那天。

也是蓦地就想到了当时凛月的说法。重生……吗。

不过是觉得寂寞想要人陪伴一起过生日都说得那么不清不楚，不愧是他认识的朔间凛月。害怕孤独，却又在自己周围建立高墙，担心失去重要之物又不不会伸手去争取。

但是其间一点一点的改变，也正在与日俱进地产生着。

这些日子他和凛月的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凛月不再频繁地缠过来竟然让泉有点不舒坦，从心理和生理方面都是。比如偶然照旧会忘了锁门，回来的时候看到凛月躺在沙发上，身旁放着打印好的剧本。他有了新的经纪公司新的经纪人，通告一时半会还跟不上，手边只剩下泉的电影试镜任务，每每看到熟睡的青年，安心感从然而生。

泉相信凛月一定可以胜任他笔下的主角。一如凛月相信着他，把过去全盘托出一样。他们的关系从开始就是对等的，没有存在过对陌生人的恶意揣测，成人世界的勾心斗角。可以熟悉地打闹开起没头没脑的玩笑，更可以忙碌里减少联系。

回过头的时候彼此就在能看到的地方。

在试镜会前泉的时间没那么多，他应邀参加了电影节活动，作为特邀嘉宾还在电视里露了个脸。节目播出的当天他在酒店里过的夜，凌晨还收到了凛月的闲聊邮件说看了节目，被吵醒的泉警告完早点睡后就没再收到回复，害得泉十分在意凛月第二天到底会不会准时到场。

到底是作息混乱的夜行生物，次日清晨赶回来的泉戴着眼镜打量一个个前来试镜的演员的时候，在隔音间外的角落看到打瞌睡的凛月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对方取下帽子，对他做出了绝对没有问题的口型。

他说没问题的话一定没有问题。从认识至今凛月都没有承诺过什么，但他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因为“朔间凛月”就是这样的人，仅此而已。

试镜会很快结束，小成本制作的电影不太需要很多角色，更没有非常有名的演员参加。很多想要证明自己的新人看到凛月在场的时候不免都有些怨恨。

没有当场公布当选演员，从各方面反响看男主角的人选非凛月莫属。试镜会比较正式，下发的剧本刚好是失意的魔术师结束一天疲惫的表演，思考是否要继续下去，该如何继续下去，迷茫中遇见人生的转折点，让他面对自我的少女那一段。

“你刚才真的哭了啊？”泉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早早结束试镜的凛月在停车场里等泉。他得到的回复依然不置可否。不想继续追究，能得到导演、制片人、包括泉本人都认可的表演，不论倾注进多少感情，至少传达给了他人“真正读懂了剧本想表达的东西”的信息。再搭配上不错的演技，得到角色不意外。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经纪人啦。小濑，今天几号？”

发动汽车，把墨镜和帽子递给泉，对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去。

“十月三十一日。你要参加试镜都不记日期的吗？”

“上星期的时候你告诉我下周三嘛，我就记了星期。最近有空？”

“不太忙。”

两人的对话被泉的手机铃声打断，接起来泉只说知道了，我那天会去的。

“有约了？”

“没有，一点小事。”

“……哦。”

实际上泉接到的电话还是件不小的麻烦事。从无意间看到凛月生日那天起，他就在想是不是应该补送什么礼物过去。正好赶上试镜会就没有告诉他，不想让他分心。电脑边放着凛月几次拿去抱着睡觉又很快还回来的猫咪玩偶，想必他肯定喜欢同类的玩具？泉在去电影节前特意去机场外的那家店逛过，没能找到中意的玩偶。被店员问及在找什么有什么需求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某个条件。

泉得到了只有前两年出的限定款有这种玩偶的答复。既然是限定就买不到了吧，道谢后打算离开，看来只能另做打算。

您是想送给喜欢的人吗？刚好店长也在，看到了全过程。她叫住泉。

……是。

那请先生留下联系方式，或许我能帮您找到。

泉在便签纸上写下号码，再次礼貌致谢。

他接到的电话刚好是店长打来的。原来当天在玩偶店的店长是整个品牌的负责人，回去后立即在公司里询问了玩偶的事情，恰巧的是一位员工回复，那款限定玩偶在一家比较偏僻的门店还有最后的展示品。店长问泉，可能路途遥远，介不介意过几天亲自去取。

回到公寓，凛月在开家门后磨蹭着迟迟没有进去。泉准备关门的时候看到踌躇的他，直接上前戳了戳单薄的后背。

“你怎么了？我门不会反锁的。”

意思是你想来随时都可以。

“没事……我可以抱一下小濑吗？”

话音未落，原本背对他的人就直接给了他一个拥抱，快到压根没有看清楚他现在的样子。凛月把头埋在泉的肩膀上，不停地颤抖。

也不过是短暂的片刻，他又恢复平静。

“怎么了啊？”

说实话泉挺害怕他这样，比起厚着脸皮拿他开玩笑，凛月精神不安定的时候更让他苦恼。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的情绪，只能任由凛月抱着。

“小濑，陪在我身边吧。”

如果现在都不把他据为己有的话，那种恐慌感会一次次地占据他。就连一通简单的电话都可以感到被割裂一样的痛苦。害怕失去他，不想放开他，那种占有欲早就在一天天扩散膨胀，侵袭理智。

“……好。”

泉平静地回抱凛月，和那句欢迎回来一样无比安心。

魔术师的剧本是一个完满到不能再完满的故事。

自那以后，牵起的手再没有放开过，就算是迟暮片刻都陪伴着的结局。剧本在魔术师生命的最终点戛然而止，又切换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几十年前见过的场景，经历着挫败试图放弃的自己，在混沌中，只留下那张不变的、温柔的脸，伸出手轻轻摘掉他的假面。

——即使总会以告别为终点，仍然相伴度过最好的时光，就是幸福的最好证明。

14.

不要吃晚饭啊。我睡一会你直接进我家门就好。凛月发来邮件。

答复好他，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赶回家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何况凛月说了“睡”这个词。他特地开车请了假去取限定的玩偶，目的地有点偏花了些时间才找到。动身回去的时候已经要下午三点多。勉强应该能在八点前到家的样子。

停好车，带上裹着漂亮包装纸的玩偶，泉匆忙打开单元楼，首先进了自家门，客厅空无一人，沙发上更没有熟悉的睡姿。在把包括浴室都找了一遍后，他才意识到凛月所说的“我在家里等你”是凛月的家。

经常串门使得两间公寓主人都不爱锁门。推开朔间家，果然凛月趴在客厅的餐桌上睡得正熟。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在听到动静后他抬头，嘴角流下一道口水的痕迹。

和初遇之时分毫不差。

“给你的。”泉把拿着的东西丢给他，接受了相当诧异的目光。

“嗯嗯？”拆开精美的包装，凛月从礼盒里取出玩偶。

红色眼睛的黑猫。和上次他送给泉的礼物一样的款式。

“……不喜欢？”

凛月的反应有点平淡，并不像上次看到灰猫玩偶的时候一样兴奋。

“小濑送的都喜欢。”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泉无法适从：“总之一个多月前的生日快乐，补送的。”

“但是今天是小濑的生日啊。”

难怪凛月一定要他回家，泉从小到大都是收完礼物就算过掉生日的类型，没有毕业的时候会和父母一起过，现在没人刻意提醒，久而久之就忘得一干二净。

一定是跟凛月相处的关系，时间概念才一起变模糊了。

凛月从厨房里搬出一个大盘子。上面装的勉强看得出是一堆奶油、巧克力块混合而成的，散发着奇怪色彩看上去还有点自带眩晕效果的物体。

“生日快乐，这是我做的特制蛋糕♪”

先不吐槽那些奇形怪状的装饰品和裱花，外表剧毒的东西真的能吃得下去吗？不不，塞进嘴里都困难。

“说了我不吃甜食。”泉打算最后挣扎一下。

凛月全然早有准备：“低糖低卡路里。”

说罢他切下一小块，把蛋糕叉放到泉的眼前。

为了避免不愉快，泉不得不咬下那一口。非要他评价味道的话……还是可以下咽的。不对，如果再甜一点，绝对是西点师的水平。

“小濑这样我很为难啊……”凛月幽幽地说。

“哈？”可恶他明明没有表现出太多嫌弃才对！

“自己生日却送了我东西，这可怎么办啊。”

泉暗自松了口气，不过明显的凛月话里有话。

“那这样，”坐在对面的凛月侧头，伸出小指，“回礼什么的，朔间凛月剩余的全部人生够吗？”

沉默地勾上他的小指。约定达成。

“大概，你要用上一辈子才还得清吧？”

“遵命，小濑❤”

不必要说出他的特别之处。他一定明白自己的心意。表情眼神言语都会说谎，但不停跳动的心脏绝对不会骗人。

那是一颗爱着他人的，决定变得温柔的心。

或许对于演艺、偶像界来说这是爆出特大新闻的一天，但对于泉，他的生日不过是最正常的平日。

什么都没有改变，不过他们都不再是独自一人。

濑名泉和朔间凛月同时在凌晨更新了官网日志。标题都是“一直以来谢谢你”，下面只简单地配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凛月眯眼笑着，一手抱着灰猫玩偶，靠在一旁的泉身上，另一只手抓拍下了泉用黑猫玩偶遮住下半边脸，却依旧做出剪刀手的瞬间。

 Happy End!

一些唠唠叨叨：

一个小坑填完啦～HE是人生目标！！终极计划！！不是HE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觉得到最后都这么平淡有点抱歉更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倒是俺昏昏沉沉地上班上班肝活动写的有点头脑模糊来着……

全文字数也不太多，想要txt的话可以告诉我邮箱我会发的！

最后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