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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泉】架向明日之桥

麻醉师凛月×医生泉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过去捏造,一击脱离。

后续:【凛泉】キセキ


※※※




架向明日之桥

 

 

 

 

 

今天的手术室情况有些特殊。

这座医院经常被作为教育试点机构进行一些具有科研意义的手术,有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录制成珍贵的教学录像以供学生参考。一大早,手术室就开始准备迎接某位国际专家的莅临,其中并不是资历很深的医师尤为紧张。极少拥有熟悉没有接触过器材的机会,对于工作时间不算很长的濑名泉来说非常重要。不过,比起一声不吭专心致志观察将要使用的器材的泉,一旁的朔间凛月显得轻松无比。

 

非得说起凛月的话——故事还得从很久前开始讲。泉和凛月从高中起就是同校的同学,关系不深不浅,参加同一社团活动,期间凛月因为个人原因留过一年级,虽说成绩优秀却想要最好专业的泉除去社团活动外再没有多和凛月接触过,顺利升学毕业后,大学生活又比想象中繁忙,渐渐联系越来越少。

一直到凛月随着他的脚步进入医科大学的那时候起,真正的孽缘才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

 

泉极力控制住在工作场合生气,伸出手请睡着的青年吃了个毛栗子。

真是的,一大早就得喊他起床以免上班迟到就不提了,到准备工作快结束的时候还靠着器材呼呼大睡旁若无人。

从鼻子里挤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凛月这才捂着额头睁开眼睛不住抱怨。

“小濑好严格啊,我们麻醉科的准备方案前几天就做好了。要不是因为你……”

话音未落,今天的主角比任何一天都要早登场,大概是为测试器械是否合适,在手术正式开始前很久病患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泉已经对病例熟知于心。病人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不过才读高中的年龄,因为心前区不适数年近期加重明显,查出了罕见的心脏病。唯一的手术治疗手段只有在进行体外循环后才能实施。主治医师和少年以及他的家长都有谈及过——因为手术风险太大,成功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很可能的结果就是,死在手术台上。

少年的疾病已经到只剩下最多一个月的时间。这是一次与死神赛跑的手术。

 

出乎两人意料,少年的表情轻松,不像马上要进行人生最重要事件的样子。倒像是进入新鲜领域的探究者,除了回答护士的一些问题,还主动向两人搭起了话。

 

“诶,麻醉师先生长得很像我们学校里流行的一位偶像呢?”少年微怔,又继续补充,“确切说是一个组合的队长……”

“嗯,你说朔间零啊……他是我的亲哥。”

果不其然,在泉的预料里,凛月的表情从不开心转变为非常不开心。

少年有些激动,表示如有机会康复后一定会回来问凛月要签名,他还想带到学校去向同学们炫耀他的休学不是一无所获。凛月礼节性地随口答应几声,马上坐回了老位置。

自从在这所医院正式实习工作,已经有数不清的同事病人在寒暄或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说过这句话,而在凛月出示工作牌上的全名后又都陷入沉默。旁人可能不知道凛月的地雷——当红偶像组合“UNDEAD”队长是他亲生哥哥的这件事。泉比谁都清楚在其他人礼貌一样的回复着“好厉害啊”“下次有机会能不能要个签名呢”等等措辞的时候,凛月冷淡回复的表面下内心一定烦躁无比。

他和凛月认识那么多年,自从大学以后就没有见过他回家。各种假日都呆在和泉合租的屋子里,有时候泉外出或者回家数日,迎来的肯定是成堆的垃圾和没收拾干净的客厅。好在衣服有自己洗,饭不用操心,所以自从大二某一天晚上,凛月拖着箱子按响门铃要求合租起,到他们都有了稍微安定工作的现在,住所就一直没有改变过。

他多多少少对朔间凛月这个人有所了解。在根本上他们是相同的死心眼,不过表现方式大相径庭。凛月不会在人的面前提起真正让他介怀的事情,久而久之积聚在心里问题越来越大,这种时候泉就会冷冷地鄙视他总是软弱错了地方——拿出你厚着脸皮来求合租的勇气啊倒是。

 

随着心内科专家团队的到来,泉这样资历的医师不是主角,很快他就淹没在一些中年发福的身形里。凛月和麻醉师团队对病人进行最后的生命体征确认,随着全身麻醉的进行,刚才还笑着聊天的少年很快进入了沉睡,由于含着麻醉气体管,无法分辨他的表情是否依然轻松,等待他的,是无人知晓的未来。

 

凛月很少看到手术台上的泉。虽说他的工作和外科医生走得很近,但医院科室众多,接触机会极少。他知道一直以来泉做事都非常认真,就连数落起他来都头头是道,别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了。即使是侧脸,戴着口罩,穿着一身毫无美感的手术服,泉仍旧那么好看——认真的样子更甚。不愧是迷倒过万千女生的人啊,如果性格没有那么残念的话。

不过我又好到哪里呢。凛月自嘲地将视线收回,结束了那么一小会的走神。

体外循环机发出正常工作的声响,人工循环系统正常运行着,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位前途未知的少年。从某种角度上说,能让那么多人一起重视着努力着,是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手术室墙壁的电子时钟一分一秒地不停切换着时间,记录这场与死神博弈的手术。

生命有时候很顽强。顽强到可以不利用心脏产生动力,通过体外循环的手段给身体缓冲的机会。但是一旦出现并发症,那么死神却比谁来的都要快。

麻醉药剂换了一次又一次,勉强维持着身体可以忍受的极量,而手术室的空气愈发沉重。时不时抬头看电子时钟的主刀医师,更换过好几次的器械,都让还没有经历过这样大手术的泉意识到并不顺利。

 

泉不是第一次遇见在手术台上逝去的患者。而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有意无意地和少年聊过几句,感触比之前都要深。手术前还在宽慰少年的护士早已开始抽泣,主刀医师用非常遗憾的神情让麻醉师停止了一切生命支持。根据术前的协议,医师只能首先离开,向家属汇报这个不幸的消息。

 

在经历十小时后,那位少年的生命还是结束在了手术台上。

 

凛月无言地做着善后工作,他清楚这种事以后会无数次的上演。倘若倾注过分多的情感进去就会无比疲劳。泉主动做起了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少年封上开胸的切口,能让他最大程度的体面地去见上家人最后一面。

泉总是用最差的态度对待别人,他的真心朋友不多,凛月是少数摸清他的行动出发点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他身边这么久。对于泉的行事方法他早就全盘接受,有时还会随他数落说教,不得不说的是,比起凛月,泉的本质要更加温柔。

 

处理好最后的事情,泉在换衣服前冲了个澡。意料外的是,更衣室长椅上,凛月睡得正香。他的工作结束得比泉要早,却没有打招呼就在必经之路上等着泉出来,又摆出超级安心的熟睡姿势,样子跟学生时代并没有什么差别。泉推了把那颗正在流着口水好像梦见什么大餐的脑袋,对方滚了一下直接摔到地板上,按着疼痛的腰虚弱地站了起来。一瞬间对于才经历过那么高强度又徒劳工作还能安然入睡的烦躁感立马消失无踪。

凛月笑笑,灯光下暗红的眼里一片宁静。他伸出手,轻轻抱了抱泉的肩膀。

“辛苦了,小濑。”

或许是找不到更好的安慰方式了吧。

“一起去吃晚饭?”

泉那么问他。

 

时段已接近深夜,不远处的居酒屋仍在营业。简单的木制桌上方摇曳着昏黄的灯光,点完菜,泉破天荒的要了一壶清酒。在凛月印象里,泉对酒精制品的最大限度是梅酒,啤酒的话热量太高早被淘汰出菜单,另一方面,就算喝醉也有他在,才会难得放开。

或许还将今天看作了人生里非常有意义的一天……大概想那么纪念的缘故。

 

饿太久的胃在此之前处于空虚状态非常难受,饿过头后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了。即使是精致的料理放在眼前,想到的只会是手术台上面对的开膛破腹以及潺潺不停运作的、体外循环机发出的低鸣声。

凛月拿起梅酒喝了一小口,疲惫感从然而生。

身旁的泉表情呆滞,一点都不像平时自信满满的他。默默倒酒,望向窗外的夜景。静谧的街灯,高楼丛立看不到繁星点缀的都市,很容易想起故乡。离高中开学的时候算起,认识泉也快有将近十年。什么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只有必然会到来的明天。

“还在想今天的事情?”

没有得到回答,更加不像泉的所为。店里切换了一首音乐,传统装潢搭配肖邦的钢琴曲,多少有些违和感。凛月将单手放在桌上,纤细的指节随着旋律流动,哪怕这里没有钢琴,只有印刻着木制纹路的桌子。

 

那是凛月再熟悉不过的曲目,幼时练习钢琴的时候弹过无数遍。大学后由于宿舍大小关系,只能把电子琴搬来,然而无论怎么弹奏,都没有钢琴顺手。直到毕业,过去所喜爱的东西只能成为过去,再执着的情感都不能成为阻挡向未来前进的道标。

 

“……并不是你的责任哦。如果你想的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三十,既然努力过了为什么理所应当的成功结果没有发生的话,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失败的几率要更大?”

泉没有回答他,又在小酒杯里斟了一些酒,一饮而尽。

“喂。小濑没事吧?”

虽然摇着头,但是通红的脸却早已出卖了窘迫。凛月夺过酒壶,示意他不许再这样喝下去了——还很难得的,欣赏到了泉红着脸不满的样子,更像是在害羞。

“不要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总会不甘心的吧!努力过很久的事情和漫不经心随便做的事情,总是努力过的事情还失败了会让人更介意啊!”

或许是清酒的关系,冲动之下,泉用了比平常都要高的声音。店里顾客不多,还是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思维被酒精麻痹前一瞬间泉意识到他是不是在这件事上太过认真。凛月的话本身毫无可以指责的地方,而一定要发泄出来的他,实际上只是因为自私在任性而已。

“……忘了刚才的话。”

“忘不掉呢,小濑好凶啊。”凛月抱着酒壶一脸受伤。

泉哭笑不得。

 

两人最终还是赶上了电车回家。清酒虽然有点后劲,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很快消散殆尽。终电上有不少才下班的上班族,能够有时间吃上一顿晚饭而不是在住所附近的便利店随便解决已经算幸运。

回到家,时钟已经推移到下一天。无论多么惶恐不安,自责逃避,无法回头的已成过去。

凛月简单地冲完澡,房门就被泉敲响了。还没来得及拿下头上的毛巾,他干脆坐到了床上继续把短发里的水挤出来。泉一脸嫌恶,拿着手上的东西碰了碰凛月的额头。

“……谢礼。”

“啊?”接过易拉罐,打开后喝了一大口,冰凉的碳酸灌进胃里,说不上的舒服。

“谢谢你刚才的人生指导,朔间大先生。”

“哦,那个啊,不用啦,我现在心情可好了~♪”

喝着饮料就忘了擦头发,泉叹气,拿过毛巾对着凛月的脑袋就是一阵乱揉。

“小濑,我想在周末回一次老家。”

“你想通了?周五下班后我有课件要提,周六起早倒是可以。”

“……小濑为什么要一起来,是想登门提亲吗?”

“滚!”

凛月险些把手里的饮料晃出去,等泉丢掉毛巾找了椅子坐下的时候,他轻声说道。

“算是完成遗愿……呢。不过想到兄长的样子还是满头疼的。”

“你啊,什么时候能坦率一点?”

“彼此彼此。”

 

 

——就让过去成为过去,将希冀托付于明天,在未来处,触手可及的地方,留下坚定不移走向的桥梁。活在过去也好,无法释怀也罢,我们必将信步前行。

 

朔间凛月看了看房间角落处的电子琴,在昏暗的灯火与夜色照应下,黑与白的琴键和过去一样清晰。是时候顺便回高中的音乐室看看那台陪伴四年之久的钢琴了吧。

他静静地想道。

 

 

END.



写在后面的一些话:

谢谢看到这里。

我觉得这篇写的好没意思啊,如果有人喜欢写成系列小短文(吧?),不谈恋爱真难受,我要写傻白甜的恋爱!!

文里事件的话是真实的。当时的我也想了很多。
比如“即使知道努力有可能是徒劳的也要努力”“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明天要度过”。

医院是个奇怪的地方。有时候在绝望里我都能看到人性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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